Tuesday, July 7, 2009

我遇上了新疆暴動

“海外華文媒體新疆考察團”的行程原本十分順利,卻在即將結束前遇上了烏魯木齊暴動事件,使得們在新疆的最後一天節目完全了調。

暴動發生時,我們一行人並不在烏魯木齊,而是在新疆南部的庫爾勒。團員們從電視上得知消息後,都十分關注情況,然而暴動後全新疆的互聯和國際電話網絡都被封鎖,根本無法與國外聯繫。

我們一行在庫爾勒的行程只有短短一天,儘管烏魯木齊發生暴動,我們還是得趕回烏魯木齊,以便能夠從那裡轉機到北京或其他中國城市。

在抵達烏魯木齊後,我們被告知局勢已經平靜。我們看到市民照常生活、工作、上學。除了前一晚發生暴動的維吾爾族聚居區和附近一帶的老城區,已經被警方封鎖,其他地區基本上看不出曾經發生重大事故的跡象,只是街道上比之前幾天多了警察站崗,維持交通。

暴動區部署重重警力

自治區政府在暴動地區部署了重重警力,每一道路口都有武警站崗,任何人都不得逾越雷池一步。

我們一行人在抵達烏魯木齊後。即被安排參與採訪新疆自治區政府的新聞發佈會。許多國內外媒體的記者已經趕在7月6日早上飛到烏魯木齊。新疆政府特在人民廣場對面的酒店設立新聞中心,方便集中向國內外媒體發佈最新和準確的消息。

發佈會上,自治區的書記和宣傳部長向記者會報告了暴動的經過和死傷數字,並播放了長達10分鐘的暴動現場短片。讓各大媒體記者更瞭解當時的情況。

發佈會後,當局安排了多輛小客車在警方的開路下載記 者前往暴動地區實地察看情況。“海外華文媒體新疆考察團”當然也不放過機會,登上了我們的旅巴跟隨大隊前往。唯旅巴體積大,起動力小,不像小客車般能隨警 車飛速行駛,加上司機沒有實戰的經驗,我們最終落單了。我們都知道沒有隨著警車和政府車輛,我們是沒辦法進入封鎖地區的,這可急壞了我們,甚至有團員在車 上吆喝著司機違規駕駛以便趕上大隊,上演了一場可謂“驚心動魄”的市區飛車,最終還是功虧一簣。

現場感受暴動嚴重性

後來我們的領隊,即中國新聞社的主管決定換小車,一行十多人兵分兩路,希望能夠“闖入”封鎖 區,但是沒有警方開路,我們根本無法進入,幾經交涉,警方也不放行。中新社主管幾經曲折終於和政府當局負責人聯繫上,我們在暴動中被燒毀的車輛集中處跟上 了大隊,而我們也得以登上當局的小客車,參與採訪。在此處我們看見了許多在暴動中被燒成廢鐵的巴士和私家車,第一次感受到了暴動的嚴重性。

我們已經錯過了暴動現場的情況,我們還是在前往第3個採訪點──醫院的途中看到了暴動後景像,有許多商店被砸,窗戶都被打破了,也有被縱火的痕跡;一些被燒毀的汽車仍被遺棄在路邊,街道上佈滿了警察和武裝人員。

維族人罵警方被鎮壓

我們看見還是有少數維吾爾族人對警方破口大罵,甚至起了小爭執,不過他們很快的就被鎮壓了下來。我們也看見街道上有三三兩兩的維族人,老的少的,也有婦,在觀望著街道上的情況,他們心裡想甚麼,我們並不知道。記者群中甚至有人說,這些維族人當中,肯定有人參與了前一晚的暴動。而我也發現記者群中有很多都對維族人的暴行感到不滿。此外,我也感覺到漢族民眾基本上對維吾爾族也存有不滿。

在醫院,由於床位不足,傷者都被安置在走廊。其中有一個接受採訪的漢族傷者,頭被打破了。他告 訴記者,他是騎腳車前往朋友家途中,無端的被暴徒打傷了。而院方告訴記者,有一位漢族老太太抱著孫子經過此處,結果婆孫倆被石頭擊中。院方也說,一些傷者 甚至是重傷者在當晚不敢前來醫院,待局勢平靜後,才敢出來就醫。在醫院,記者也採訪到了一些維族傷者的家屬,他們顯然也對事件感到憤怒,心情一直無法平 伏。

採訪結束後,回到酒店,我們才被告知一位因感冒沒有隨大隊到南疆採訪的團員,在暴動當晚得知消息後,即到街道上和醫院採訪,因為他是私自行動,結果被警方扣留,至早上才在中新社的交涉下被釋放。

民族融合道路佈滿荊棘

我們在烏魯木齊下榻的酒店其實就在發生暴動的老城區,團員都慶幸暴動當晚沒有在烏魯木齊活動, 不然可危險了。不過在暴動後,局勢看似平靜但是風聲鶴唳,所以我們的活動都被取消了,包括前往國際大巴扎(Bazaar)的購物行程和聯歡會。在這種時刻 進行聯歡不合時宜,團員們也沒有心情。

團員們都有一個共同的感受,就是之前的行程都以會見自治區的領導為主,他們都向我們介紹了新疆 的漢族和各少數民族如何團結和諧相處的情況,我們也會見了不少少數民族的幹部,包括一些重要的領導,例如烏魯木齊市長都是由少數民族擔任。但這一場嚴重的 暴動卻暴露出了新疆的民族融合道路仍存佈滿了荊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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